【ibsm/smib】颠倒

*ooc

*志摩生日快乐



休息日的白天,志摩也很少纵容自己睡得太多,通常来说,闹钟调到下午5点最多5点半,逼着自己起来吃晚饭也好做点什么别的都行,如果一直不管不顾的睡下去,到了该睡的半夜又会在关得紧紧密密的黑暗房间里两眼出神地看着窗帘、衣柜和天花板。


睡不着的夜晚最可怕了。


在这些只有自己一人静谧的时间里,所有害怕的难堪的尴尬的羞愤的不愿再想起的回忆都会大段大段地涌进来,有的时候,可能得用狠拍脑袋又或者掐着大腿这样伤害自己伤害得更直接的方式才能从那些不堪回首中抽离,哪怕是早已熟悉这一套的志摩,对这些事情也还是能免则免。


志摩常常觉得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不是那种漫画里会出现的分裂成天使与恶魔的黑白两面,而是两个互相扶持着不让彼此彻底堕落的小人,要是其中一个不愿起来想要烂死在床上,另一个就挣扎着把他拽起来,要是另一个完全没有胃口只想塞片面包喝点水打发掉晚饭,之前不愿起床的那个会逼着自己去吃些带着热气更像人吃的东西,这两个小人都活得不怎么好也不怎么体面,可好在这一个或者那一个总会想要多活下去那么一小点点,志摩就这么靠着两个小人在脑海里的挣扎和扑腾,跌跌撞撞勉勉强强地还在把自己当回事,让自己还在喘着气。


晚饭想做的时候也是随便弄弄,其实也不能说是想做,只是相比较起来更不想出去而已,不想洗漱不想换衣服不想锁门不想跟人讲话哪怕只是点餐结账也不行,相比起做这些,清汤寡水味道过咸的碗装泡面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糟糕;


不过多数时间还是连个热水都不想烧,要么就是单纯地家里连泡面都没有了,当然志摩或者志摩的小人觉得去外面吃挺好的,打起精神给自己鼓鼓劲——出门吃饭不但能消食健胃还能顺便溜达一圈,消耗掉一点无所事事的夜晚时间。


周边的居酒屋、家庭餐馆、快餐店和便利店他都是轮着来的,甚至还会刻意试一试新的餐厅或门面冷清的饭店,不过不是因为好奇,也不是因为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更不是考虑到营养均衡这种听上去试图想要活得很长的事情,而是害怕被店里的老板或员工当成常客后,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维系人际关系,张嘴聊一些没有营养的闲话,这对一个连饭都不想吃的人来说,要求实在是高了一点。


吃完饭哪怕故意绕着远路也打发不了多少时间,毕竟一开始出门他就根本不想走得太远,平时哪怕多走十分钟就能去平价超市买的生活必需品,志摩也情愿在楼下便利店里花高过三分之一的价格将就买回来,可是到头来等他回到家,又会发现也根本没什么事情好做,这个时候,志摩会想起忘了在哪本书上读到过的来着:


“过去就困在过去,像夏日黄昏将尽时原野上的萤火虫,回头是错、向前是错、看别处是错、努力矫正所有的错、结果同样是错。”(注1)


回到家后剩下的时间里,他可能会强迫自己读读小说或者摆弄下买来还没来得及看的碟片,与其说是为了获得一些什么快乐,还不如说是逼着自己进入另一个世界观,迟钝自己也好麻痹自己也罢,至少可以暂时清空脑袋里不断回转着的现实,让大脑陷入某种不需要面对真实世界的停滞中,运气好的话,用不了多久,倦怠和困意就会慢慢地涌上来,志摩身体里的那两个小人就会难得达成共识地催着自己去睡觉,于是志摩终于迎来了休息日中最轻松的时刻,为自己又消耗了没有意义的一天获得一丝扭曲的快感。


这份来之不易的快乐能让志摩打起精神祈祷一下:希望这个半夜不要被噩梦惊醒就好。


……


自从那以后,虽然还是习惯性地把闹钟调到以前的时间,但志摩已经很少能睡到下午的闹钟响起了。


醒来的时候,明明知道还是白天,可因为季节的关系,天已经半黑,家里灯也没开,衔接着日与夜的这个时刻里,幽暗得最是让人窒息,盯着远处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睡觉前忘了把窗帘拉上,冬日里灰蒙蒙的云把天压得阴沉,窗户缝隙里偶尔传来呼啸的风声,人哪怕是待在家里,也很难无视这份寒冷。


志摩抬手拿起手机,熟练地关掉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响起的闹钟,明明开着空调,可还是习惯性地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这大概是哺乳动物经历过漫长残酷的冰河时期演化而来的对寒冷的恐惧,要么就是智人生物本能地对温暖渴求的肌肉记忆,志摩自嘲地想着,就像他不自觉地在手机上打开对话框,伊吹的最后一条信息,跟睡前看到的一样。


为了抑制住想要拨打那个号码的冲动,志摩只能从床上坐起,可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朦朦胧胧地环视了一下家里,很久没有收拾了啊,装着零食的碗随意地丢在客厅的矮桌上,里面的东西估计已经潮了,电视机前散落着几张拆开的碟片,想了一下完全不记得之前看到哪里,厨房水池的沥水架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志摩这才想起洗碗机里的东西还没拿出来。


他下了床,家居服都没来得及套上,就鬼使神差地拉开了洗碗机,把里面还沾着水的容器往外拿,家里原本没有那么多餐具,他一个人的时候用不上,都是认识伊吹之后,对方陆陆续续买回来的,志摩说了他很多次,不要买那么多,就两个人吃饭而且还不是天天在家,结果到了后来,志摩洗碗的时候偶尔打碎一两个,都学会了主动去买回来补上。


一边用厨房毛巾擦着半湿的餐具放回碗柜里,一边脑海里全是自己每次买回新盘子新碗时伊吹满眼狡黠里得意的笑,志摩跟着心里的伊吹一起笑了,等笑声从空荡荡的房间里传回来时,才反应过来有点冷了。


他回卧室里打开衣柜想要去拿家居服套上,翻着翻着发现自己的衣服下面混进了一件伊吹的T恤,估计是夏天的时候,他来家里过夜时留下的,洗完收回来又不小心混在了一起,天气凉了,不记得要穿也就一直忘在了角落里。


志摩把T恤从底下抽出来,伊吹说过很喜欢这件,穿了很久,领子洗得蔫了衣角洗出了两三个小洞,都还没舍得扔掉,后来哪怕是当睡衣穿,其实也是有点旧了,举着T恤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回了之前特意给伊吹理出来的抽屉里,谁知道呢?伊吹也许还会想要再穿一穿呢?


穿好衣服去浴室洗漱,才发现牙膏没了,这种消耗品伊吹一般都会多买一份放在家里备用,可志摩打开浴室里的柜子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新的牙膏,倒是找出了一堆之前伊吹因为拔牙而囤的牙线,志摩没见过那么大个人还去拔智齿的,想说这人除了脑子以外连生长发育都那么与众不同,但看着伊吹疼得晕头转向的样子,志摩还是心疼得要死,自己想尝试着给他弄点土豆泥蒸点鸡蛋之类的,最后在打碎了两个碗浪费了一盒蛋之后,只能老老实实叫了外卖。


我太依赖伊吹了,志摩不甘心地想,别说吃饭都快不能自理,连买个牙膏都要等着对方,没了伊吹我还活不活?


只能凑合着用漱口水冲了冲嘴,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心里嘀咕着都这个点了,晚饭要不要吃要吃什么还没个着落,他习惯性地点开置顶的联系人,正准备拨号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窗外下起的雪,志摩拿着手机站到窗边,发现街边的路灯比平时亮得更早了一些,雪花在暖色的灯光下没有规律地打着转儿,跟下雨的匆匆忙忙不同,雪总是更受人欢迎一些,不少行人正举着手机拍着东京年后的第一场雪,看着别人开心的样子,志摩也不自觉地被感染了,忍不住举起了手机,对着天空拍下了漫天落下的雪花,拍完后如往常那样发给了伊吹,没想到手机同时也响了起来——


“[图片]”


“志摩,下雪了哎。”


……


从门铃的显示器里都能看得出来伊吹被冻坏了,志摩站在电梯口等着他,门都还没完全打开,那张冻得通红的脸就杵进了志摩的眼里,叽叽喳喳地叫唤着。


“啊啊啊冷死我了,不是说下雪不冷吗?”伊吹拎着两大包东西一边说一边塞进了志摩的怀里,志摩本来是想要骂他穿得太少了的,但话到嘴边就又想嫌弃他当甩手掌柜把东西全丢给了自己,结果声音还没发出来呢,才发现电梯里还有两大袋,开口的话就变成了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咱们牙膏不是用完了吗?本来我是想说在便利店里先买个凑合着用,但我去便利店一看,我的天呐怎么那么贵,量还少,这怎么能行,所以本来都到你家楼下了,就想说还是绕到前面商业街的超市去呗,反正也没多远对吧,”电梯门到志摩家门不过五米远,三秒钟的路能让伊吹塞下这么多的话,志摩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又心里打了个佩服。


“那你怎么不给我电话,我跟你去啊。”志摩用身体顶住门,把伊吹让了进去,好家伙,背上居然还背着个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什么。


“我看你闹钟都是调到5点嘛,虽然平常你醒得早一些,但万一今天就是想多睡一会儿呢,而且我本来也没想买什么啊,只是没想到我到了超市一看,人家在搞年后促销,突然觉得什么都值得买一买了,牙膏买了五盒,洗发水虽然还有,但我还是拎了个家庭装的,之前你说好吃的那个薯片不是断货很久了吗,今天居然又上架了,我赶紧买了十包,”伊吹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同时左脚正脱着右脚的鞋,结果重心没掌握好,人没站稳,他也就顺势故意往志摩身上一靠,嬉皮笑脸的,没等志摩踢开他,就光着脚拖鞋也没来得及穿的往屋里走去了。


背包都还来不及放下来,就开始从购物袋里往外拿东西,“本来我还想说今晚我俩做个麻婆豆腐吃一吃,但是我一看和牛好便宜啊,而且豆腐也买了,那就干脆再买点香菇和蔬菜吃寿喜烧算了啊,那吃火锅哪里能没有酒呢,对吧,所以我又提了几瓶烧酒和啤酒开心一下,而且你知道不,我买完一出超市,就下雪了,哎呀太应景了是不是,注定我俩今天要吃火锅,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呗?”


“嗯,看到了,你把拖鞋穿上,地上凉,”志摩放下东西又到玄关拎了拖鞋放到伊吹脚边,顺手想要把伊吹肩膀上的背包给摘下来,结果一摸他的衣服,火蹭地就上来了,“你怎么就穿了一件卫衣?这都湿了,你怎么回事啊?你外套呢?”


“我今天起晚了,本来答应你早点过来的,结果我醒来的时候都快四点了,跑到火车站的时候才想起来忘了穿外套,但是感觉也不冷啊,我就想算了,你这边好像还有一件我之前拉下的帽衫,我回头套在一起穿就好了。”


“晚了就晚了呗,你发给短信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去把衣服换下来洗一洗,去冲个澡暖和一下,我把空调开大一点。”志摩一把把伊吹推出厨房,然后从客厅里拿起前天两人看电视剧时,塞在沙发缝里的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那我想早点见你嘛,要不是为了回去拿信和交房租,我都懒得跑这一趟,你不想见我吗小志摩?”伊吹大大咧咧地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志摩转过头正要说话,就瞟到伊吹站在衣柜前,还没把要穿的衣服找出来就先脱了个精光,正准备骂他又听见对方说,“哎志摩你还帮我把这件T恤找出来了啊,我之前以为丢了呢,原来在这里,”边说着迫不及待地套上了志摩刚找出来的旧T恤,然后抓起来闻了一下,“而且还混上了志摩家的味道。”


伊吹扭过头咧开了嘴,志摩也没忍住地跟着笑了,心里吐槽着自己真没出息。


伊吹进浴室前特意交代了等他出来再收拾晚饭的东西,可志摩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地干等着,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所以当伊吹在淋浴间里冲澡的时候,志摩把买的牙膏洗发水沐浴液之类的东西,非常假公济私地搬进了浴室,而且下定决心绝对忍住诱惑不多看伊吹一眼。


没想到伊吹比志摩更无所谓,光手光脚地从淋浴间里钻出来时,发现忘了拿晒在阳台上的浴巾,恰好水滴进了眼睛里睁不开,正想扯着嗓子想要喊志摩的时候,身上就已经被干净的浴巾给裹住了。


志摩拿另一块毛巾给伊吹擦了擦眼睛,让他在浴缸边缘坐下,自己站在伊吹的身前,试了试吹风机的温度,用手轻轻揉上了伊吹还滴着水的头发,这时漫溢着温暖水汽的浴室里被吹风机卷起了洗发水香味的湿气,浴霸的暖光晒在两个人的身上,吹散了夹杂在冬日残雪里的寒冷,很是舒服。


伊吹大概是累了,头不自觉地靠向了志摩的胸前,本来抓着浴巾的手不安份地抱住了志摩的腰,恶作剧地用头蹭了蹭志摩,还没吹干的头发在志摩胸前浸入了一片水渍,志摩手上故意使了点劲抓了抓伊吹的头发以示报复,立马听见对方埋在自己胸口的鼻腔里发出咯咯咯地笑,


“志摩最好了。”伊吹对着志摩胸腔闷声闷气地说,吐出的气息在志摩的胸腔那里幻化成了心跳的声音。


志摩手上动作没停,头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闭着眼,把自己埋进了伊吹柔软还带着温度的发梢里。


我活着,大概就是为了遇见伊吹吧。


……


伊吹把打了生鸡蛋的碟递给志摩的时候,锅里的豆腐正炖得裂开口咕嘟咕嘟吐着泡泡,伊吹还没坐下,就忙不迭地夹了块牛肉放嘴里,被烫得哈兹哈兹直叫,赶紧灌了口啤酒又差点呛着,志摩看着整个过程不知道该骂还是该笑,只能抽出张纸帮他擦了下滴在手上的汤汁。


“怎么样,钱蛋狗吗?”都这样了,还是堵不住那张嘴。


“够了够了,不咸不淡刚刚好。”志摩怕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赶紧没好气地答道。


“那志摩你快尝这个牛肉,可鲜了,你不要沾鸡蛋,先尝尝原味的,火锅的第一口,必须要吃肉嘛。”伊吹屁股刚落座,就献宝似的搛了一大片肉给志摩,一脸谄媚地盯着他看,满心欢喜地等着对方的评价。


本来想要先吃块香菇的志摩只能收回了伸出去的筷子,吹了吹伊吹给他的牛肉,怕重蹈被烫的覆辙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嘴里。


哎呀,伊吹说得对,这牛肉真是太好了,又滑又嫩,薄厚适中,而且被糖和酱油浸过之后不仅保留了肉的鲜味,还因为跟其他东西一起炖煮,夹带着一丝蔬菜的甜。


看见对方满意地笑了,伊吹才放心地低头搅起了自己的鸡蛋,所以错过了志摩不知道是因为牛肉太好吃还是因为火锅热度撩到而有些发红的眼睛。


志摩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和伊吹一起吃饭时忍不住自问,在遇见伊吹之前,自己是怎么忍受那些冰冷又没有人味的晚饭的。


他怕自己忍不住,赶紧转移注意力地夹了口菜放进伊吹的碗里,然后起身走进了厨房,“凉一凉再吃,我去烧壶水一会儿煮杂烩粥。”


……


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的伊吹站起来,从刚刚洗完碗的洗碗机里拿出还带着热气的木碗,把今天刚买的薯片剪开两包倒进碗里,然后晃了晃让薯片铺呈均匀,又倒了两杯凉茶颤颤悠悠地放到客厅的矮桌上,志摩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伊吹刚好把碟片推进蓝光机。


“前天看到哪里了啊,我完全忘了。”志摩打开阳台门,一边把浴巾挂在晒衣架上,一边问道,冬日刺骨的夜风跟着一起卷进了家里,伊吹赶紧随手捡起丢在客厅地毯上的羊毛袜套上。


“第六集啊,就他女儿差点被绑架那里,”他俩最近在追一个欧美探案剧,已经看到第四季了,片子很好看,让作为同行的他们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甚至还能忍住职业病,不跟着一起猜想到底谁才是真凶。


“啊是吗?我就记得他跟他前妻吵架了,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哈,我都看到哪里去了。”


“你不记得不是很正常吗?那天才看了十几分钟,不知道你是想到了什么,电视不好好看,就开始动手动脚的,所以我俩一集都没看完,就做别的去了。”伊吹打开电视调到之前被打断的画面,然后从碗里拿起一块薯片,放进嘴里后不咸不淡地说,若无其事的声调跟令人咂舌的内容很是格格不入。


志摩一听这话,脸立马红了,本来是站在零下的温度里,身上却涌起一片燥热,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没敢接话,把洗衣筐拖进卧室之后,故意在床边墨迹了一下,才同手同脚地走到伊吹身边坐下。


若不是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他俩估计能一口气刷到天明,伊吹还比志摩更有自制力一些,规定十二点钟就必须上床睡觉,哪怕志摩央求着再看一集,他也总是犹豫一下后强制关掉电视,去浴室里拿出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志摩的手里,一边刷牙一边踢着不愿起身的志摩,含着一嘴牙膏嘟嘟嚷嚷,故意往志摩的身上吐着泡泡,志摩只能骂骂咧咧地追着伊吹进了浴室,两个人推推嚷嚷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幼稚得像小学生似的互相吐着泡抹着水,最后连拉带踩地关了灯爬上了床才消停。


窗外的雪还在下着,快要睡着的时候志摩才发现到窗帘又忘了关,路灯透过玻璃洒进了卧室的地板,反射的光正好打在伊吹睡着的侧脸上,志摩帮他把露在外面的胳膊放进了被子里,感叹着休息日的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天又不知不觉地结束了,明天这个时候他俩应该在蜜瓜包车里执勤,如果有时间的话,要不晚上就不回分驻所吃乌冬了,带伊吹去吃他喊了很久的照烧牛舌饭……


在这些像街灯下的雪花一样繁杂纷飞的思绪里,志摩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身体里那两个堕落又挣扎勉勉强强过活的小人好久没有出现了,也许是合二为一了吧,更可能的是因为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完完整整清清楚楚的人,他被这个人拖拽着拉扯着推搡着,去吃能让他活下去的食物,一起去见从未见过的风景。


他不再是受困于黄昏原野的萤火虫,他的过去和别处或许是错,但他的现在和身边出现了对的人。


志摩再也不用睡前祈祷了,因为自从有了伊吹之后,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






注1:

出自安德烈-艾席蒙的《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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